落羽冯天

未来星际，伪哨向，转世鸣×长生佐

《他心爱的人》《腾蛇》后续

各种私设，各种bug，各种伪科学及杜撰，各种ooc

预警：关于虫族之战的描写可能会引起不适，尤其是讨厌肉虫子的小伙伴，虽然只有一点点，真的只是一点点~

以及，带土终于驾着五彩祥云来了！

以上

当星辰坠落10

 

当首都塔直属军区的警报拉响，尖利的蜂鸣刺痛每个哨兵的精神触稍时，许多人还未能及时反应过来。“这是不可能的”。每个人都在想。首都星所在的星系之内，分布了大量的空间稳定装置，越靠近首都星上空密度越大，形成一道经受住无数次理论检验的、绝无可能被逾越的空间壁垒，迄今为止从未被虫族打破过。

然而，这次的虫族是怎么进来的？

尽管很多人仍处在迷茫之中，士兵的天性和优秀的战斗素养令他们的身体第一时间做出反应。所有军区内能动用的机甲、装甲战车相继启动，奔赴公共安全委员会总部所在地。同一时间，驻守于首都星其他军区、卫星基站及太空港的大批机甲迅速响应，从四面八方向中央集结。而以鸣人为首的三大神级机甲当仁不让，即刻升空赶至第一线，互为掎角，试图将喷涌而出的虫潮控制在虫洞开口附近。

此时的旋涡中心，安全委员会的上空，密密麻麻的虫族遮天蔽日，黑云一般向总部大楼压下。而在虫群之上，巨大的空间裂隙宛如一轮黑色的太阳，散发出不祥的赤色光芒。噩梦一般的场景再现，经历过白璐之战的三人都清楚，若想取得胜利，必须封闭空间裂隙。然而空间爆破产生的巨大能量，不啻于数十颗亿吨当量的核弹同时爆炸，会在顷刻间夷平方圆近百公里内的土地①。这便是与空间战的最大不同——委员会总部扎根闹市，在爆破空间裂隙之前，必须首先撤离民众。

高层显然也考虑到这一点，要求一线机甲尽量圈住虫族的同时，下令所有练习机甲、教练机甲出动，配合警方尽快将民众撤离至安全范围。发现虫族入侵的最近一批民众已经陷入骚乱，且有不断向四周扩大的趋势。距离稍远的民众开始了自发逃亡，民用车辆、小型飞行器将天上地下挤得水泄不通，反而阻碍了军方的撤离计划。

一片慌乱之中，宁次驾驶着专属机甲“笼中鸟”，悄然靠近安全委员会总部的正门，一边击杀虫族，一边分神注意团藏的动向。安全委员会总部在之前晓组织的袭击中损毁严重，经过一段时间的修复，大部分部门已经恢复职能。根据内部消息，他确定团藏就在里面。果然不出一刻，团藏混在众多撤离人员当中，在几个持枪哨兵的护送下，低调地走出总部。宁次耐心地等他登上飞行器升空，故意漏几只虫族下去，借着虫族的遮挡，发射了一枚角度刁钻的炮弹，准确地击中飞行器尾部的推进器。飞行器瞬间失去平衡，向一侧倾斜，狠狠撞上一旁的虫族，再齐齐坠向地面。地面上爆出小范围的骚乱，很快有机甲闻讯赶来，击杀掉漏网的几只虫族。宁次隐身在虫潮里，眼看着团藏乘坐的飞行器触地后燃起大火，几个警察扛着灭火器围过去，冷笑一声，驾驶着机甲悄然换位，再次投身战斗当中。

他没打算赶尽杀绝，只是出口恶气。理智上，宁次仍希望高层内部有一场针对团藏的审判，而非死无对证。他自以为做得隐蔽，不知道我爱罗刚好追着一只Alpha经过，看了个正着。不过略作思考，我爱罗决定当没看见，又默默追着Alpha离开了。

团藏的事姑且告一段落。目前的要务仍是在平民、军校生和军队文职人员全部撤离之前，将虫族牢牢控制在远离地面的高空。然而随着虫族的不断增加，和援军迟迟不至，以三台神级机甲为首的机甲部队隐隐显出颓势。不断有更多的虫族在Alpha带领下冲破围堵，冲向地面。就在此时，佐助驾驶着机甲“千鸟”升空了。

尖利的鸟鸣声响彻长空，令所有人精神为之一振。许多人还记得这台联邦历史上第一台神级机甲，在前任首席哨兵卡卡西驾驶下展现出的威武英姿。数年前卡卡西重伤，千鸟被封印，记忆亦随之远去。如今重出江湖，实在令人惊喜。高层也被吸引注意，得知驾驶者是还未系统学习过机甲驾驶的宇智波佐助，联邦新引入的攻击型向导，狂喜之余又难掩忧虑，特别指定附近有经验的驾驶员从旁协助指导。

佐助接入公共通讯频道，在哨兵们此起彼伏的欢迎声中，稳定地操控机甲发动攻击。他将重点攻击目标锁定在次神级机甲和普通机甲难以匹敌的Alpha，和另外三台神级机甲一起，组成四角合围之势，强硬地将虫族拉回高空之上。眼看他挥舞光剑，干脆利落地干掉一只Alpha，有人大声吹起口哨。更有人不好意思直接夸他，在公频里呼叫鸣人，说您这向导老彪了，厉害厉害。鸣人得意地哈哈大笑。

随着战斗进行，形势逐渐向联邦一方倾斜。撤离工作也在地面人员的努力下，恢复秩序，有条不紊地进行。就在大家心里渐渐升起希望之时，高能警报开始接二连三地响起，高悬在上方的空间裂隙散发出更炽烈的红光，一颗巨大的头颅缓缓从里面伸了出来。

当先是一对耸人的复眼，泛着水波一样的花纹。随后露出的口器上，原本夸张的上颚退化成短小的一截。头颅之后，是惹人注目的三对巨大的甲翅，在背后辐射状铺展开，再之后就是突然膨大的、仿佛长到没有尽头的腹部，一节一节，活像一条披了铠甲的肉虫子。当最后一节腹部从裂隙内抽出，虫体完整地展现在众人眼前时，公频里响起一阵阵抽气声和压抑的干呕声。有人失声叫道：“是女王！虫族的女王！”

从未有人见过的女王，突然现身在首都星上空。虫族们不约而同地停下攻击，在Alpha的带领下升高，众星拱月一般，将体型庞大堪比银河级星舰②的女王围在中央。得以喘息的众人惊讶地发现，虫族女王捧在一起的前足上，隐约立着一个人形生物。通过不断放大的影像，人形的面目被揭开，尽管右半边脸布满了伤痕，左眼也改变了瞳色，仍被人一眼认了出来。

“带土！是带土上校！”

 

这一代的哨兵们都记忆犹新。给骄傲的他们上了新兵第一课的，既不是前任首席卡卡西，也不是现任首席鸣人，而是在几年前宣告失踪的上校带土。尽管先后败给两任首席，带土的实力却毋容置疑，年轻的哨兵们恐怕永远无法忘记，在这位长官的支配下觳觫如鸡仔的日子。和平时懒洋洋、劝说大家保命第一的卡卡西相反，带土永远精力充沛，驱赶着大家进行各种非人的操练。他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，“用努力弥补天赋，不畏艰险，不惜己身，成为守护联邦的英雄”，几乎是每个年轻哨兵的座右铭。

然而就是这样的带土，在失踪几年后，突然带着虫族攻击联邦核心所在的首都星。他身上黑底红色祥云纹的晓袍，深深刺痛了每个崇拜过他的年轻人。

在被质问之前，带土率先开口。他的声音从天边远远传来，如雷贯耳般传递给每一位哨兵和向导。

“诸位，”低沉的声音带着些许沙哑，缓缓说道：“你们一定对我心存疑惑，但我从未忘记曾经的理想：不畏艰险，不惜己身，成为守护联邦的英雄。”

“然而，联邦欺骗了我，欺骗了所有人。”

一时间，所有人陷入沉默。

“你们需要知道真相。”

 

在他话音落下的瞬间，三架神级机甲突然发动攻击，同时从三个方位发射相位炮，袭向虫族女王和带土。高层冰冷的声音通过私人频道传出指令：“不能让他说下去。”

机甲控制权在一瞬的丢失后再度回到手中。鸣人咬了咬牙，知道此刻别无选择。三架神级机甲在驾驶员的操控下灵活走位，更多的相位炮相继射出，却一颗不落地被工兵组成的肉墙挡下。其他人原本犹疑不定，但看长官带头出击，也陆续收起疑惑，重新加入了战局。

高居云端的带土闭上眼，低声叹了句“真遗憾”。睁开眼时，异色的左眼闪过一道幽幽的紫光，虫族女王复眼中的水纹随即泛起层层涟漪，环绕在周围的Alpha和工兵再次俯冲而下。机甲群也在神级机甲的带领下逆流而上，双方在半空激烈碰撞，爆出的火光将被虫族遮蔽成黑夜的天空再度染成了白昼。

 

高层的指令同时下达给了佐助，不过只有短短两个字：攻击。佐助暂时不予理会。在看到女王复眼中的波纹和带土的左眼时，佐助就知道到了，大蛇丸将偷走的轮回眼给了带土，教会他使用查克拉的方法，并通过幻术控制了虫族女王。只是他不清楚大蛇丸这样做的目的，无论是杀死团藏，还是毁灭联邦，又对他有什么好处呢？

在他思考的时候，高层的第二道命令下来，仍是叫他攻击，并且是“马上攻击”。佐助淡淡回了句知道了，打开私人频道问鸣人：“军区没有高能武器，对付虫族女王吗？”

鸣人抽空回答：“高能相位炮和阳电子炮都设在大型军舰或太空基站上，空对地的射击很容易误伤地表，民众撤离结束之前，不做考虑。”但是光靠机甲装备的相位炮远远不够，他正打算悄咪咪放一颗尾兽玉。

佐助却说：“那地对空的射击就可以了吧。”

“嗯？”鸣人还没反应过来，余光瞥向佐助的千鸟。就见千鸟旁边，凭空出现了一台体型相当、外观奇特的人形机甲，长着大眼睛、长鼻子，外罩古早史书插图里才会出现的铠甲，周身散发着幽幽蓝光，跟千鸟交相辉映。

鸣人顿时张大了嘴。

其他人大概也被震住了。公频里安静了几秒，才炸开锅似的沸腾起来。

“卧槽卧槽！我发现了不得了的东西！”

“那是机甲吗？怎么出现的？空间瞬移？联邦什么时候出了这种高科技？”

“大概是宇智波佐助的量子兽？”

“……”

“卧槽卧槽卧槽！”

“之前听说他自带相位炮，我还不相信。这岂止自带相位炮，压根自带机甲啊！”

“颤抖吧凡人！”

“羡慕使我神游。”

“自卑使我精神崩溃。”

“……”

在一片卧槽声中，佐助自带的机甲踏上安全委员会总部的楼顶，单膝跪地，手上一抓一挽，凭空凝聚出一弓一箭。弓弦张如满月，箭尖直指虫族女王，“嗡”地一声，疾射而出。

箭矢的速度远远超出了人眼捕捉的极限，仿佛无视了与目标之间横亘的空间，几乎在离弦的一刻就到了虫族女王的眼前。高空中光芒炸裂，轰然巨响伴随着虫族骤起的哀鸣，整个空间连同脚下的大地都在微微颤抖。黄色的暴雨倾盆而下，夹杂着残破的巨大虫卵和数不尽的残骸，噼噼啪啪地砸在机甲的防护罩上。片刻之后，暴雨停歇，光芒散尽，众人移开挡在驾驶舱前的机甲手臂，抬头望向高空。虫族女王巨大的腹部蜷起，挡在身前，连同一只复眼和半边甲翅，被削去了太半。Alpha和工兵再次围聚到她周围，甲翅震荡，发出不绝的呜呜低鸣。而在虫族女王捧起的双足间，带土半跪着伏下身体，大口大口地咳着鲜血。他和虫族女王，都没有死。

尽管如此，那一箭的威力，仍震惊了前线的士兵，和背后的高层。鸣人更是目瞪口呆。他总算知道了，当初一波带走大批海盗的，不是大蛇丸的什么秘密武器，正是如今这样的一击。

鸣人咽了下口水。公频里响起迟迟的欢呼声。然而大家都清楚，现在还不是可以松懈的时候。受创的女王会出离愤怒，他们会迎来一波疯狂的反扑。

 

须佐之男在射出因陀罗之矢后消失。佐助再次接到高层的命令，要求他尽可能再出击一次，务必射杀带土和虫族女王。佐助仍是淡淡的一句，没力气了，怼完人立刻屏蔽对方。他得留着带土，听听他口中所谓的真相。

带土缓了好一会儿，才慢慢直起身，擦去嘴角的鲜血。他看着下方的机甲群，驾驶舱里是他曾经的战友和学生。他们一度并肩作战，彼此交付后背，然而此刻，他们已无话可说。无尽的哀伤与失望勒紧了他，让他的每一次呼吸都充满了痛楚。

唯有理想不能放弃。

左眼再次闪过紫色的幽光，女王残破的甲翅开始急速震动，Alpha和工兵随即响应，无边虫海掀起一浪高过一浪的蜂鸣，震得人脑壳发麻。哨兵们不得不调高防护罩的等级，聚敛心神，严阵以待。

就在双方一触即发之时，一道凄厉的女声骤然响起，盖过嗡嗡的虫鸣，传到士兵们的耳边，也传到带土的耳边。

“带土！”

 

不知何时，一艘小型家用飞行器悄悄混进机甲群里。舱门敞开着，一个瘦小的女性向导半个身子探出舱外，戴着扩声装置，在高空猎猎的寒风中瑟瑟发抖。她用尽全身力气，朝着带土大喊：“带土！”

许多人认出了她。是塔的向导宿舍管理员，对向导甜蜜蜜对哨兵气汹汹的琳小姐。她满脸泪痕，确认带土已经看到自己、听到自己，立刻向他挥了挥手中的一张纸。

“带土！”她大喊，每隔几个字就停下来喘气，“我接受了你的结合申请！我已经是你的向导了！有什么话！请对你的向导说！”

外面的风太大，纸张在手中哗哗作响，琳小姐怕纸张被吹走，只得收回手，紧紧贴在胸前。

“不要再这样了！想想你曾经的理想！想想我们的过去！”

“不要抛弃联邦！不要抛弃卡卡西！更不要抛弃我！”

她撕心裂肺地喊着。而带土从看到她出现起，眼中只闪过一丝久别重逢的欣喜，之后便是比海更深、比山更重的悲伤，压得他喘不过气来。

“来不及了。”他哽咽着说。

“我再也无法成为你的哨兵。你也无法成为我的向导。”

“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。”

 

万千虫族齐声长鸣，犹如旧理想的丧钟，又如新战场的号角。无数虫族同时俯身下冲，天空坠落，又被无数机甲仰身而上，紧紧顶住。失魂落魄的琳小姐被人拉入舱内，在机甲的掩护下，仓皇地退出战场。

这是一场卫道者之间的战争，没有感情涉足的余地。双方都在坚持理想的道路上，没有人是错误的。因此没有胜者。

相位炮和量子剑爆出的刺眼光芒；虫族的残骸和喷洒的黄色汁液；年轻战士的怒吼和温热的鲜血；硝烟下的尸山火海与断壁残垣。

天地变色。大道静默。无声演奏着人类命运的悲歌。

 

战斗漫长的如同一个世纪。高层的指令终于姗姗来迟。地面撤退已经完成，太空基站上的阳电子炮充能完毕，进入发射倒计时。全员撤退。

接到指令的机甲迅速撤离，火力交织的天网顷刻消弭，虫潮如天河倾泻而下，缀在机甲群后穷追不舍。鸣人咬了咬牙，在公频中大喊：“你们先走，我再顶一顶！”

宁次和我爱罗同时响应：“一起断后！”

鸣人又叫了一声佐助，佐助清冷的声音回道：“放心，千鸟顶得住。”

四台神级机甲从撤离的机甲群中飞速后退，硬是组成一道堤坝，奋力拦截汹涌的虫潮。鸣人牙关紧咬，一边盼着时间再快些好结束战斗，一边又盼着时间再慢些让战友撤离。倒计时的机械女声却不紧不慢，间隔均匀地数着，直到最后的五秒。

“5。”

四台机甲迅速聚集到一处，同时降低高度，脱离战场。

“4。”

四台机甲急速下降，寻找落点。

“3。”

继续下降。

“2。”

机甲降落。四人动作整齐划一，关闭动力，将防护罩的能级调至最大，互相覆盖重叠。

“1。”

宁次和我爱罗做好防冲击姿势。鸣人悄然张开九尾查克拉。佐助召唤出须佐之男。

“发射！”

巨大的光束从天外直射而来，分毫不差地轰击到空间裂隙上。空间崩塌，能量爆发，猛烈的冲击波砸向地表，又飞快地向四周扩散。短短数十秒内，方圆五十公里内的所有建筑、山峦全部夷为平地。裂隙正下方的安全委员会总部直接化为飞灰，在原地留下直径近百米的巨大天坑。

几人的机甲离天坑很有一段距离。在数重防护罩的作用下，机甲损伤不大，但被冲击波狠狠拍出了几公里，一半多埋进了土里。鸣人醒来的时候，全身几乎泡在中和剂里，四肢百骸都酸痛的厉害，耳朵里更是嗡嗡作响。他抱头缓了一会儿，尝试着叫人。最先回应他的是佐助。

鸣人问他有没有受伤。佐助说没有。听声音精神还不错，鸣人稍稍放下心，打开公频，发送了一条SOS信息。机甲的能源还有剩余，不过节约起见，鸣人调低了防护罩的能量等级。他暂时没力气把自己和同伴从土里拔出来，更没力气主动撤离，只能仗着中和剂撑到有人来救援。等待的过程有些无聊，他呆呆看了会儿灰蒙蒙的天空，忽然问佐助：“带土死了吗？”

过了一会儿，佐助才说：“没有。逃走了。”

 

 

四人被救出来时都有些灰头土脸。宁次和我爱罗直到安全区，被人从机甲里抬出来，都没有恢复意识。因为先后两次遭遇空间爆破的能量冲击，鸣人三个被押到医院里做全身检查，连佐助也没例外。查完又在医院里观察了三天，确认各项指标，尤其是基因链完整性、稳定性都没问题，才放几个人回去。

鸣人回到宿舍，先被损友们一阵揉搓，说他命大，就是仗着神级机甲的防护罩可劲儿作。又说你领回的那个向导真是绝了，哪儿捡来的宝，你怕不是上辈子拯救了银河系。鸣人嘿嘿嘿，好不得意。

当晚鸣佐两个关起门开小会。鸣人长吁短叹，说带土怎么变这样了，佐助就说肯定大蛇丸背后撺掇的。鸣人大吃一惊，不过比起大蛇丸，他绝对相信佐助。过会儿接受了，就愤愤说，这个大蛇丸神叨叨的，也不知道整天琢磨什么。他坐那里瞎猜，佐助也若有所思。窗户那边突然传来微弱的敲击声，佐助愣了愣，去看鸣人。鸣人也听到了，忙起身去窗户边看看。回来时神情严肃，胳膊上站了一只灰隼。

“是团藏的量子兽。”

 

鸣人说他以前见过团藏的量子兽，不过要健壮凶猛得多。现在的这只又瘦又弱，奄奄一息的，身体已经有些半透明，看来团藏命不久矣。

两人都很惊讶。尤其鸣人，他觉得团藏跟自己没啥可说的，估计就是想通过自己找佐助。他看佐助，佐助也是这么想的。鸣人把灰隼小心翼翼放到茶几上——倒不是多敬重团藏，纯粹是怕一个不小心，团藏这口气就散了。灰隼脚步蹒跚地挪到一只杯子旁，伸嘴进去沾了点水，低头在茶几上写了个数字。鸣人眉毛一挑，反射性去看佐助。佐助皱着眉，看灰隼等上一个数字干了，又沾水在原地另写了一个，如是反复，写了长长一串。等都写完了，灰隼歇了一会儿，掉头想要往外飞。没几步就栽到地上，扑腾两下，彻底消失了。

 

“团藏死了。”鸣人沉着声音说。

他现在日向家一家酒店的包厢里，对面坐着宁次和我爱罗。听说团藏死了，宁次脸色微变，失声说：“死了？怎么可能！”

我爱罗原本比较镇定，听宁次这样说，倒忍不住瞥了他一眼，还挑了挑眉。

鸣人叹了口气。“谁知道呢——真是便宜他了。”

宁次头疼地按了按额角。“真是糟糕透了。高层里还有多少人涉及此事，难以查证，即便查到了，也可以推脱到团藏身上。对我们来说，实在很不妙。”

他这样说完，我爱罗又忍不住瞥了他一眼。

鸣人把他这两瞥都看在眼里，心说我爱罗什么意思，怎么几天不见，大家都神叨叨的。他心里起了疑，团藏临死前用量子兽传信的事，就憋住了没说。

他跟佐助讨论过，一致认为那串数字是一个坐标。输入地图查了查，光看卫星图看不出什么。等两人抽空过去一看，佐助才发现，就是上次团藏请他问话的地方。他猜团藏把重要的东西都藏这里了，难怪委员会总部说放弃就放弃。

门口巡逻的人不见踪影，这点颇不寻常。佐助疑心有人捷足先登，催鸣人快点进去。走廊上果然横七竖八倒了几个人，两人对视一眼，鸣人扔给佐助一把量子剑，自己端着手持相位枪一马当先。电梯密码已被破坏，两人坐电梯下行，一层层搜查过去，果然在最底层听到了点动静。

两人艺高人胆大，直接踹门进去。里面的不是别人，正是老熟人大蛇丸，在满头大汗地搬试验器材。双方见面，大眼瞪小眼。佐助打开量子剑开关，唰地弹出能量束，对准大蛇丸。

大蛇丸忙放下搬着的器材，举起双手：“等等，我可以解释。”

佐助：“我先捅死你一次，你再解释。”

大蛇丸干笑，“佐助真会开玩笑。”

佐助当然不会捅他，又捅不死，不过生气是真的。他想问大蛇丸到底什么打算，余光瞄到泡在罐子里的实验体，忍不住眉心跳了跳。

“大筒木？”

“啊，可不是。”说起这个大蛇丸有些兴奋，不过见佐助没放下量子剑，他也没敢放下举着的手，看上去有些滑稽。“你猜他是怎么来的？”

佐助不猜，等大蛇丸自己说。大蛇丸就拿下巴点了点鸣人，：“是鸣人用螺旋丸捉到的。”

这倒是出乎意料，鸣人没跟他提过。佐助看向一旁的鸣人，就见他脸色惨白，全身发抖，突然大叫一声“可恶！”掉头跑了出去。

佐助挑了挑眉。大蛇丸刚想把手放下来，见佐助还拿量子剑指着自己，又不敢动了。无奈问他：“你不追吗？”

佐助才不上当，“一会儿再追。”他打定主意，非要问个水落水出。大蛇丸调虎离山失败，只得老实交代。

 

原来大蛇丸之前确实是哨兵，他觉得野生哨兵比野生向导方便，不容易被人惦记。不过哨兵神游比较麻烦，一部分实际需要，一部分兴趣所在，他加入了团藏在法外区的一个实验室。实验室跟当地一个向导贩卖组织合作，主要实验体是向导，也有哨兵。大蛇丸就专门负责哨兵那一块。在大蛇丸来之前，研究人员一直尝试将合成向导素的基因片段通过RNA逆转录病毒镶嵌到哨兵的基因链内，可惜要么嵌入失败，要么无法正常产生向导素，要么产生的向导素和哨兵不匹配，实验体疯了——总之这么多年没成功过。大蛇丸来后跟着折腾了几年，也没什么进展，倒是隔壁向导那边突飞猛进，除了五感依旧不行，体能大幅提升，赶超哨兵不是梦。大蛇丸过去转了一圈，大概明白了，他们是找到好的“素材”了。

可惜没等大蛇丸查清楚，卡卡西就带人摸上门来了。当时有个团藏派来的合伙人，说白了就是监工，发现卡卡西来了大惊失色，说这是前任首席，不好对付，让大家都别慌，交给他处理。大蛇丸还当他怎么处理呢，结果自己找了架小飞船跑了。光跑了不说，还引爆了实验室，顺便触发了精神毁灭装置，连带着大蛇丸跟卡卡西一起炸了。

大蛇丸：……请允许我说句mmp。

打从上次把佐助养大却被捅了个对穿之后，大蛇丸还没吃过这么大的亏。特别那个精神毁灭装置，分为针对哨兵和针对向导两种型号，从低输出的精神干扰到高输出的精神毁灭，多档可调，是他的得意之作，据说团藏高度赞扬，指定作为秘密部门的秘密武器使用——结果就用到了他头上。这如何能忍。

你毁我容器，我捣你老巢。大蛇丸气急败坏，换了一具普通人的身体，抢在救援队之前带走带土。彼时带土精神图景损毁严重，濒临崩溃，大蛇丸另辟蹊径，教他使用幻术，重建图景。后来从带土那里得知，联邦曾捕获过一个大筒木，虽然是死的，轮回眼还在。他便设法偷走其中一只，回来交给带土，又添油加醋，告诉他联邦高层干得好事。带土果然深受打击，决心回去揭发高层。等他适应了轮回眼，出去又是联合晓、又是操控虫族，搅得团藏坐立不安，大蛇丸心里才舒坦了些。

这都是大蛇丸的黑历史，他以前不肯说，现在不得不说，就挑挑拣拣说一半藏一半，显得自己没那么狼狈。不过佐助什么人，前后串起来一琢磨，就知道了来龙去脉。他就说呢，大蛇丸不早来，非等鸣人快奔三了才唤醒他，合着是压不住带土了，要他来收拾烂摊子呢。

佐助点点头，表示自己明白了。不过他还有个问题：“你既然要偷走轮回眼，为什么不两只一起偷，为什么不自己用，而要给带土？”

大蛇丸一脸苦哈哈：“能让我先把手放下来吗？”

佐助收起量子剑，轻描淡写地说，我又没让你举着，你自己喜欢，我难道还要拦着。

大蛇丸心里苦，但是不能说。他还得回答问题。

大蛇丸说：“同样是大筒木，以前你和鸣人联手，才能打败辉夜姬，现在鸣人只需要一台神级机甲，就能杀死他——我要轮回眼做什么？”偷走一只是为了给团藏添堵，两只都偷走了，团藏还不得派人追杀他到海角天涯。

“忍者再强大，剥除了查克拉，就和普通人没什么区别。而即便是普通人，只要给他合适的武器，也能上九霄弑神。”

说到此处，大蛇丸顺便提了一句，和“螺旋丸”同等级别的机甲之所以得名“神级机甲”，正是因为螺旋丸斩杀了自封神明的大筒木。而螺旋丸之前的机甲，包括千鸟，都是按照驾驶员精神力的等级，从D级到SS级划分的。

大蛇丸看着泡在防腐液里的大筒木，嗤之以鼻：“大筒木一向狂妄，以为人类要么被他征服，要么被他毁灭。如今落到这个地步，实在大快人心。”

佐助倒没像大蛇丸一样落井下石。他掏出团藏给他的轮回眼，轻轻一扔，落进大蛇丸准备搬走的器材堆里。下一秒，器材堆腾起黑色的天照之火，转眼就将大筒木的尸体和轮回眼一并吞没了。

大蛇丸忙后退几步，可惜地“啧”了一声。倒是没多说什么。

 

处理完这边的事，佐助出门去找鸣人。鸣人没走远，这附近偏僻，他索性随便找个地方坐下，独自郁闷。其实看到带土眼睛的时候，他就有不好的预感。当初大筒木突然出现，挑衅联邦，军部下令击杀，事后严令封口，他连佐助都没告诉。他心里想着，大筒木是外星生物，在高层备过案，一定会交给正规的研究院保管。眼睛是带土背叛后，从研究院偷走的。如今看来，大筒木的时候也好，剿灭晓的时候也好，高层早就沆瀣一气了。

认真干活的他就是天字一号大傻蛋。

满腔悲愤无从发泄，鸣人埋头捂住脸，恨不得即刻跟世界同归于尽。有人脚步轻悄，走到他身边坐下，安安静静不说话。鸣人等着胸口沸腾的情绪稍稍平息，才问身边人道：“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很傻？”

“虽然你说过，只要还在坚持理想的道路上，无论做什么都是对的。可是走到这一步……再用这样的话安慰自己，怎么看都只是自欺欺人吧？”

他的手捂在脸上，骨节处沾着血块和白灰，大概是砸在墙上留下的。佐助轻轻叹了口气，说：“谁知道呢。”

“设想一下。假如我们没能阻止高层，把试验做下去，最后全人类完成进化，回过头来，会怎样评价我们？一群为了人类的自由和权利抗争，初心虽好，却阻碍了历史发展的人？又假如，我们没能阻止带土，腐朽的联邦被推翻，崭新的、更为纯净的联邦得以建立，又会怎样评价我们当时的抵抗？”

“人的一生太短，而历史太长，我们能做的，也只是当下认为正确的选择。”

 

鸣人沉默了很久，涩声笑起来。“你说的对。”

“我果然比不上佐助。”

“没有人陪伴就会孤独，得不到认可就会痛苦，遇到一点挫折就自我怀疑——我果然还是太软弱了。”

佐助摇摇头：“完全无视周围的声音，不经历自我怀疑，就一意孤行地走下去，这样的人，有几个值得羡慕呢？”

就比如团藏。就比如当初的自己。就比如……那个男人。

“如果到头来，只有自己认为是正确的，只能沉浸在自我感动里，这样的‘坚定’，又有什么意义呢。”

 

鸣人终于抬起头来。他看着佐助，泪珠儿大滴大滴地滚下来。

“太难看了。”他说着，用力擦了一把。

“如果没有佐助，我不知道会迷茫到什么时候，会不会选择放弃。”

 

“能遇见佐助，真是太好了。”

 

 

鸣人后来向军部提交申请，要求替换奇拉比，搜寻虫族的巢穴，同时追踪带土的下落。高层考虑之后同意了。

如果运气不好，这将是一个遥遥无期的任务。塔在商议之后，批准鸣人带自己未来的向导一起走。

出发的当天，友人们过来送行。宁次带着雏田一起，向鸣人做最后的告别。看着螺旋丸和千鸟腾空而起，化作两点星芒消失在碧空里，宁次担忧地看向雏田。雏田却朝他柔柔一笑。

“我早就知道的。”雏田说：“虽然父亲和哥哥都千叮万嘱，不让我使用能力，可我还是忍不住，无数次悄悄窥探，期待着能有一个未来，是属于我和鸣人的。”

“可惜没有。”

“现在想来，如果我能把这份为数不多的勇气和坚持，用在对抗家族和命运上，将生命活成更自由绮丽的姿态，或许未来会有所不同吧。”

宁次苦笑，欲言又止。末了，只得安抚似地拍了拍雏田的肩膀。

又或许，无论她怎样，鸣人的未来都不会改变。

 

鸣人和佐助，螺旋丸和千鸟，乘坐着一艘小型巡洋舰，并肩行驶在茫茫宇宙，星辰之海。

佐助问鸣人：“如果有一天，找到了虫族的巢穴，消灭了虫族的女王，你会去哪里？”

“会回到联邦吗？”

鸣人认真想了想，摇头说：“不回了。”

“我想和你一起回地球。”

佐助好奇：“回地球做什么？”

“种花。”

“种花？”

“嗯。种花。”

鸣人说：“一直以来，我最大的愿望，就是努力奋斗，让世界变得更加美好。可惜像我这样只会一根筋的家伙，无论如何也搞不定人心那样复杂的东西。思来想去，不如只做自己力所能及的事。”

“播下种子，气温合适就会发芽。按时浇灌，松土，除草，驱虫，时间到了，就会开出美丽的花朵。这是努力了就能有回报的事。是我最擅长的事。”

“所以啊，我要回到地球，回到我们最初相遇的地方，将那里变成世界上最美丽的地方。”

“到那时，就算满天星辰坠落，我们依然有处容身。”

“我要在花海里亲吻你。”

“我要看着你入眠。”

“我会在花海中死去。”

“你将在花海里醒来。”

“这是我能想到的，最浪漫的事。”

 

佐助静静听着，想象着鸣人描绘的情景，嘴角渐渐翘了起来。

他想起昨晚做过的梦。

他梦见黑漆漆的天，和身后熊熊的大火。四个鸣人一字排开，出现在他面前。第一个和第二个鸣人上来拉住他，问他最爱的是哪一个。他不知道如何回答。这时第三个鸣人走过来，亲了亲他，拉着前两个鸣人一起，头也不回地走进大火里③。只剩下第四个鸣人陪在他身边。

醒来后他试图解读梦的涵义。

第一个是木叶村里的鸣人，他受尽欺凌，生于黑暗而摒弃黑暗；第二个是天守阁里的鸣人，他享尽荣宠，生于光明并热爱光明；第三个是军火商人的鸣人，他搅弄风云，生于光明却享受黑暗；第四个是首席哨兵的鸣人，他守国安邦，生于黑暗却追求光明——兜兜转转，笑笑哭哭，又回到了原点。

光明的鸣人令他向往，黑暗的鸣人令他亲切。而光明与黑暗交织的鸣人，每一次都令他心动。

你问他最爱哪一个？答案永远确定且唯一：眼前的这个。

 

 

这时鸣人问他：“你说好不好？”

佐助笑容扩大，眉间心上都是掩不住的情意。

像世上最美的花，开到最烂漫时。

 

“好啊。”

“我们回地球。”

 

 

END

2020/3/13  0:50

 

①根据国际标准计算公式：杀伤半径=1.493885 × 爆炸当量^(1/3)【^(1/3）为求立方根】，当量为1亿吨时，有效杀伤半径= 1.493885 × 10000^(1/3) = 32.18千米，一般爆炸当量增加10倍，杀伤半径增加2倍左右。

②银河级星舰：概念出自《星际迷航》，对应的规格：舰长641米，翼展457.1米，舰高137.5米。资料来自百度百科。另外，前文中提及的相位炮也出自《星际迷航》，为虚拟武器。

③一个未在正文中出现的细节：第三世的鸣人解开佐助的心结后，焚毁了前两世留下的照片和画像。他自己也没有给佐助留下任何可供怀念的影像。

呼，终于完结了。自己给自己撒花

不过原本计划的两章浓缩成一章，不出所料爆字数了

这一系列到此就全部完结了，有缘再见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