落羽冯天

日常佛系,间歇中二

【鸣佐】乱世

噫……拖了这么久的脑洞,居然赶上了元旦的尾巴,可喜可贺啊。

最近文风(笔废就不要说自己还有文风那种东西了)不太稳定,大概是磕了太多鼠猫粮的缘故,不小心写出了古风的赶脚。以前总觉鸣佐古风文有种挥之不去的违和感,如今竟也……我可能遇到了假的自己。

《他心爱的人》《天降面码》后续,《真如》之前,前文见合集。

全文8K+,未检修,OOC及bug我的锅。

以上。

 

乱世

武田幕府垮台后七年,五大藩国、两大联盟之间摩擦渐多,尤以云雾二藩最为多事。日前木叶接到密报,云雾二藩秘密集结骑兵并步兵共七万,水军三万,不日将攻打木叶。木叶急与岩隐、砂隐商议,组成联军十四万,其中水军五万,加急开往木叶东境。因三藩各派大将领兵,为防诸位将领互不信服,延误战事,商议由木叶藩主鸣人亲自坐镇,统领三藩将士。鸣人出征期间,命御台所宇智波携嗣子面码监国,大臣奈良、志村辅政,日向负责城中守备。众臣无异议。

此次木叶共出兵七万,因砂隐、岩隐与木叶之间无水路,五万水军皆出自木叶。陆路则有木叶两万,砂隐三万,岩隐四万,各有骑兵及步兵若干。大军出征,粮草先行。岩隐、砂隐原本自备粮草入境,为免辎重拖慢脚程,商议过后,所载粮草先与木叶在边境交易,只带少量军粮随行,后续则由木叶在战线周边调配。木叶南地多粮仓,北地多草场,粮草供应充足,又东富西贫,每年皆耗不少人力东粮西运。如是二藩军粮西地卖出,东地买入,便宜行事,三藩皆有获益。

粮草之后,尚有战马、海船、兵器、甲胄、伤药及军饷等物资需要调配。所幸木叶一向富足,又自老城主起暗中筹备多年,此时虽忙不乱,各项军需皆有专人整治押送,或就近发往边境重镇,或集中送至都城木叶,稍后随大军一同出发。因岩隐、砂隐路途遥远,军队集结尚需时日,鸣人遣犬冢牙率步兵先行前往东境,与当地守军汇合,又遣老将水户门炎前往东海,接管防务,整治水军。他本人率骑兵五千押后,待盟军入境后,再一并开往前线。

 

木叶大军开拨前夕,鸣人与佐助阖窗密谈。早前岩隐传来消息,岩隐藩主老迈多病,嗣子义源才智平庸,恐难服众,次子义朝却颇具才名,隐隐有夺嫡之意。义朝正室出自云隐贵族,政见上一直亲近云隐,反对联盟。此间正值战时,若岩隐藩主不测,义朝当政,暗中指使四万岩隐将士反水,则木叶、鸣人俱危矣。

鸣人摸着下巴沉思片刻,道:“此次云雾二藩有兵马七万,我方加上岩隐、砂隐七万兵马,才在人数上稍占优势。是以岩隐四万兵马,必不可少。”

佐助皱眉说:“话虽如此,若这四万兵马反水,又当如何?所谓疑兵不用,木叶也并非不能另召兵马。”

鸣人摇头叹息:“木叶兵马虽多,一时却难以召集。况且岩隐名义上仍是木叶盟友,若贸然将对方撇在一边,只怕道理上说不过去。”

他沉吟片刻,又问:“此次领兵的岩隐大将,可查过是哪派的人?”

佐助道:“已派人查过,是老藩主的人,支持嗣子义源。只是,”他顿了顿又说:“按例,将军领兵在外,家眷留于城中为质。若义朝胜出,以家眷要挟,只怕这位将领的立场,难以预料。”

鸣人低头不语,手指轻扣两人间的桌案,眉间难掩忧色。佐助道:“与其防备将来岩隐倒戈,不如先下手为强,扶持义源打压义朝。”

鸣人一顿,点头道:“这倒是个办法。只是此事需从长计议,恐怕时间上来不及了。”

“若要快刀斩乱麻,也不是没有办法。”

鸣人抬头看他:“你的意思是——”

佐助满脸肃然:“暗杀。”

鸣人立刻摆手否决:“不妥。岩隐尚未与木叶撕破脸,若是事情败露,只怕会弄巧成拙。”他复低下头,仔细看了会儿铺在案上的地图,忽指着砂隐道:“砂隐那边如何?”

“一向安分。”佐助道:“砂隐贫瘠,对木叶诸多仰赖,两藩世代交好,多有婚姻往来。砂隐藩主年富力强,又是明白人,知道与木叶结盟,即便将来被削藩,也能得善终,若与义朝之流沆瀣一气,只怕会落得尸骨无存的下场。是以砂隐那边,不必费心。”

鸣人点点头,指尖从砂隐滑向木叶西境,三藩交界之地。“既如此,西境只需防备岩隐。”他抬头看佐助:“之前我借奈良夫人家书,曾提醒砂隐藩主小心岩隐。稍后我再修书一封,请砂隐多关注岩隐动向,若义朝当政,从背后反咬一口,务必请砂隐出兵援助。”又指着木叶城外盟军屯兵之地道:“我有骑兵五千,加上砂隐三万人马,此一路东去,岩隐必不敢妄动。至于将来战场之上……”

鸣人没再说下去,想是仍未理出头绪。佐助便道:“不如我去信大蛇丸,请他帮忙监视义朝和岩隐将领,一旦有变,你也好早做防备。”

鸣人苦思无果,闻言点头道:“暂时也只好如此了。若能斩断岩隐与前线联系,就算义朝想有什么动作,也鞭长莫及。”佐助点头称是。

两人商定已毕,各自修书不提。

 

次日鸣人整装出发,佐助携面码及留守众臣于城门送行。鸣人身披铠甲,威风凛凛,五千骑兵龙马精神,旌旗猎猎,场面蔚为壮观。鸣人执缰回首,目光一一扫过众人,最后牢牢落在佐助身上。佐助微微颔首,千言万语,尽付不言中。鸣人会心一笑,不再耽搁,上马扬鞭,高喝一声:“出发!”五千兵士齐声应和,跟随帅旗浩浩荡荡而去。

佐助与众臣在城门目送鸣人东去,复登上城楼,居高望远,直到再不见尾队身影,方携了面码回天守阁。面码一路形容肃整,待到无人处,才仰头向佐助道:“父上大人威武,面码将来也要像父上大人一样,上阵杀敌。”佐助摸着面码头顶,微笑不语。

这一年,面码十岁。

 

鸣人既已东征,城中要事皆由奈良、志村两位辅政大臣决断,佐助但携面码旁听,只在二位大臣意见向左时,居中裁断。是日处理完前朝及暗部大小事务,天色已晚,佐助问过面码的功课饮食,打发走禀事的女官,好容易闲下来,便坐在房间里发呆。往日鸣人与他形影不离,他总嫌他聒噪,如今形单影只,才觉出寂寞的滋味。也不知鸣人如今到了何处,可曾停下歇息,用过饭食,有无遇到危险。想毕又不禁失笑,鸣人一早出发,不过行有一日路程,自己倒如此思念起来,真个是一日不见,如隔三秋了。

虽是这般自嘲着,仍低声向窗外叫了一句:“九喇嘛。”

窗外人声寂寂,只在窗纸上映出一只狐狸的影子。

佐助低声命令道:“跟上鸣人,暗中协助他。”

那狐狸影子便又悄无声息地退去了。

 

鸣人领兵先至城郊,与等候的七万盟军汇合,又一路风尘仆仆赶往东境,总算赶在云雾联军之前抵达边境城镇。鸣人下令军队休整,率砂岩二藩将领与当地守将及犬冢将军厮见,三方相交甚欢。鸣人一路行来,对岩隐大将多番探查,见他眸正神清,仁义忠直,暗忖若无义朝作梗,必不会临阵倒戈。又临行前佐助曾去信大蛇丸,请求派人监视义朝及岩隐诸将,鸣人一直未见人来,心中纳罕,只得另外派人暗中留意,一旦发现有西方过来的信差,无论人鸟,一律拦截,先交由他过目。属下领命去了,他又唤来犬冢牙,问起云雾动向。牙回道:“日前斥候来报,云雾联军已于三日前抵达边境,但一直按兵不动,不知有何阴谋。”

鸣人皱眉,又问:“水户大将那边,可有消息传来?”

“有。云雾水军已经陈船近海,只是和陆路一样,毫无动静。水户大将恐有陷阱,未敢擅动。”

鸣人低头沉吟片刻,道:“恐怕是在等岩隐消息。”他抬头看向牙:“事不宜迟,迟则生变。你速传令下去,三军明日再休整一日,后日操练,熟悉号令,三日后进攻云雾联军。水户大将那边,也去信通知一声,命他司机行事。”

牙即刻领命去了。鸣人眉头深锁,回头望向挂在墙上的地图,目光久久停在木叶城的位置。佐助那边,务必无事才好。

 

花开两朵,各表一枝。却说佐助这边,自鸣人走后,城中小事各付有司,大事有奈良、志村,具无不妥。只是忧心岩隐政变,以及鸣人边境之事。其实按佐助之意,杀掉义朝最是方便快捷,然鸣人所虑亦不无道理。义朝一向与木叶不睦,若遭不测,虽义源最为可疑,木叶也难脱干系。若是被云隐利用,从中挑拨一番,岩隐与木叶决裂,便是早晚的事。且木叶一向标榜仁义,虽天下纷乱,各凭本事,但派人暗杀盟友之子,背信弃义的名声却不好背。是以义朝虽恶心,却暂时杀他不得。佐助只得请大蛇丸多关照义源,但求能拖过此番战事了结,再做计较。

然而事不遂人愿。今番刚从前朝回来,佐助便接到大蛇丸信报,言义源出城为岩隐藩主祈福,藩主随后暴毙,疑被毒杀,义源接到消息回转,义朝却关闭城门,将义源拒之城外。义源手中兵马不足,各城主事纷纷观望,义朝则握有城中财宝,稳占上风,问佐助意下如何。稍后又有暗部信鹰飞到,所言与大蛇丸相互印证,确信无疑。虽知大蛇丸必已将消息送往边境,佐助仍派信鹰将暗部传书送与鸣人。之后密召鹿丸觐见,二人商议片刻,皆认为此时应浑水摸鱼,以毒杀君父之名,号召岩隐诸城讨伐义朝,扶持义源上位,既可保边境安稳,又因义源平庸,可为日后削藩节省不少力气。当下计议完毕,佐助即刻传书,命岩隐暗部散播义朝毒杀藩主的消息,又请大蛇丸配合提供证据,无论真假。又去信砂隐,暗示可乘岩隐内乱,以盟友之名,发兵北上,助义源夺位。个中好处,自不必言。砂隐藩主接到传书后从善如流,向北一路搜刮,乃是后话,按下不表。

且说天守阁中,佐助安排停当,鹿丸方欲告退,便见志村、宁次联袂而来,神色焦急。一问之下,才知西境突然冒出一队骑兵,约摸万人,打着岩隐旗号,沿途绕开重镇,向木叶疾驰而来。木叶城西一马平川,无险可依,眼看不日将兵临城下,仅凭城中战力,绝难应对。此前因诸藩战乱,藩中兵马多分布在边境重镇,藩内诸城仅有厢兵府兵若干,守备极为空虚。若此时从边境调兵,一来一回,最快也要一月时间。且不论城中老弱能否支撑,但看这队兵马的旗号,若岩隐果真与木叶翻脸,西境随时可能遇袭,西地守军皆不可擅动。东境又有岩隐四万兵马,一旦与云雾二藩合兵,木叶与砂隐五万兵马,绝非敌手,少不得要从周边调兵支援。是以东境兵马,亦不可望。如是算来,偌大木叶,竟无兵可调。

志村、宁次二人将当前形势一番分析,佐助听罢道:“方才收到消息,岩隐藩主薨逝,义源、义朝争权,局势尚未明朗,这队骑兵应该并无藩主手令。既师出无名,又远离本土作战,人心不稳,定求速战速决。木叶若能拖上一段时日,无需边境驰援,敌兵必退。”

又道:“此前已向砂隐去书,乘岩隐内乱,发兵北上。岩隐自顾不暇,必不会叨扰西境。因此若要调兵,可令西境兵马来援。至于东境,”佐助稍顿片刻,又道:“此前已派人严密监视岩隐将领,一旦稍有异动,就地格杀,将士不知情者,仍可为我所用。对此鸣人自有计较,我方已是自身难保,担忧无用,不如省下精神,商讨守城之计。”

宁次、志村闻言,各自惊异,既叹鸣人对佐助信任有加,远胜众臣,又叹佐助之才,堪当大任。由是心中稍安,与佐助、鹿丸细细计议起来。待章程初定,几人欲告退各自行事,佐助忽道:“这队骑兵,到底何处而来?”

宁次与志村面面相觑,亦是百思不解。西境并无消息传来,这队骑兵倒似天降一般。鹿丸却一语道破:“辎重兵。”二人恍悟。

原来木叶、岩隐、砂隐组成联军,对抗云雾二藩,虽战场在木叶边境,但粮草器具等物,皆应各藩自行准备,木叶仅需酌情予以贴补。二藩军队远道而来,携带粮草如山,押运兵士必不在少数。木叶与二藩在西境交易粮草,确实能省下不少人力。至于空下的运粮兵如何安置,且由各藩自行决定。如砂隐地薄人少,押粮队伍多为老弱残兵,既然无需随军运送,自然退回藩内待命。若岩隐对木叶谎称将运粮兵编入主力,实则改装潜入木叶西地,以待日后举事,并非不可。

想毕不由悚然,志村道:“如此看来,岩隐大军入境之时,就居心不良,藩主在东境,处境堪忧啊。”

佐助道:“之前查过岩隐大将,此人效忠岩隐藩主,对木叶态度友善,运粮兵之事,他未必知情,怕是有人欺上瞒下。”说到此处,不禁眉头深锁。他只请大蛇丸监视岩隐几位高级将领,若下层军官阴谋作乱,实难防备。只是事已至此,担忧无用,只求鸣人能随机应变,早日揪出内鬼。忽又想起一事,问道:“当日提议与二藩在西境交易粮草的是谁?”

此言一出,众人皆惊。宁次急急告退,安排人手看住当日提议并附和的几位大臣。鹿丸、志村也满面忧色,告辞而去。

 

事实确如佐助所料,岩隐主将效忠藩主,亲近木叶,但三位副将中却有两位支持义朝,亲近云隐。此次点兵东下,押粮官亦是义朝一派,特命骑兵扮作普通兵士押粮,用战马取代拉车驽马,入境后瞒过木叶及主将,扮作普通商队,兵分几路潜至木叶西路。因木叶境内通信不便,几人事前计算好木叶藩主抵达东部边界的时日,约定日期与云雾联军一同起事。彼时东境兵马围杀木叶藩主,境内骑兵突袭木叶城,斩杀嗣子及御台所,则木叶群龙无首,探囊可取。是以约定时日一到,境内潜伏兵马迅速集结,驰奔木叶城。东境战场,两位副将出其不意,斩杀主将及亲信副将,深夜升焰火为号,云雾联军即刻响应,围攻木叶藩主及砂隐众人。鸣人早前察知云雾联军按兵不动,恐有阴谋,下令主动出击,却仍迟了一步。所幸事先有所防备,未令驻军城内,而命三藩各自扎营于在城外三十里处。另外暗中叮嘱守城将官,若岩隐叩城,如无木叶手令,无论轻重缓急,一律不得开门。此时岩隐营中生变,消息立刻报与鸣人,鸣人急召犬冢牙及砂隐大将勘九郎,两军合兵,乘夜拼杀,退至一处高地,据险自守。天明后岩隐叛军与云雾联军几番向上冲杀,俱被木叶及砂隐因地势之便击退,双方各有损伤,至晚方歇。当下各自救治伤兵,统计战损不提。

是夜鸣人与木叶、砂隐诸将围于帐中,商讨突围之计。所据之处地势险要,东西两面陡坡,猿猱难登,北面断崖,飞鸟难度,只有南坡地势稍缓。敌军虽一时难以攻上,联军却无路可退,且高地缺水,时日一久,恐怕难以支撑。正一筹莫展间,忽有军士求见,递上一只血迹斑斑的信鹰。鸣人认出正是佐助饲养的信鹰,匆忙接过抽出信笺,一看之下,顿如五雷轰顶。信中寥寥数语,道岩隐军中有义朝奸细,暗中留下兵马围攻木叶城,署名却是大蛇丸。木叶城无兵可守,鸣人心中忧惧,眼前一黑,险险摔倒,幸而犬冢伸手扶了一把。众人惊问,鸣人强打精神,将信笺示与众人,道:“都城告急,我心难安,欲天明后强行突围,驰援木叶,诸君意下如何?”目光只看向砂隐诸将。

砂隐众人面面相觑片刻,主将勘九郎慨然道:“勘九郎率军出征之日,藩主曾再三叮嘱,一切俱听木叶藩主号令。”几位副将纷纷点头应和。勘九郎乃砂隐藩主庶兄,在军中地位超然,其亲姐又是木叶鹿丸正室,如今木叶城被围,勘九郎难免心中忧虑。鸣人便不再多言,当下肃然道:“传令,明日一早突围!”

“是!”诸将齐声应和,各自领命下去准备。

次日一早,军容肃整。鸣人勒马高声道:“诸位!昨日收到消息,都城遇袭,亟待救援。此时突围,虽非良策,但家小俱在都城,生死不知,委实难安。”他催马在众人前几个来回,长刀格格划过兵士手中的长矛,复高声道:“诸位可愿随我冲下山去,回援都城?”

“愿意!愿意!愿意!”将士振兵三呼,声震天际。

“好!”鸣人调转马头向前,目光淡然扫过山下开始骚动的敌军,高高举起长刀,一声断喝:“将士们,随我——”

话音未落,骤变陡生。众人身后突然飞来一只巨大的黑色光球,低低擦着头顶飞过,直冲山下的敌军而去。但听轰隆隆一声巨响,地动山摇,山上登时一片人仰马翻。片刻后一股气浪铺天盖地,席卷而来,又掀翻了一大片。鸣人被震得两耳轰鸣,好容易挣扎着爬起来,远远朝山下望去。但见敌营腹地处被炸出偌大的深坑,周围伏尸满地,一片火海。山上众人目瞪口呆,哑然半晌,方有人低声道:“这,这是怎么回事。”

鸣人亦懵然不明所以,却嘿笑一声,“管他怎么回事。”当下扶正震歪的头盔,拾起佩刀高声道:“诸君!云雾不仁,妄起刀兵,岩隐不义,背信倒戈,乃招天罚。所谓天予不取,反受其咎,时至不行,反受其殃。将士们,且随我冲下山去!”言罢一马当先,冲杀下去。

众将士齐声呼应,催马紧随其后,势如猛虎下山。敌营中或有存活者,皆奔走溃逃,鸣人率军追撵五十里,俘虏数万众,大胜而还。归来叩开城门,守将皆惊,由是军威大振。

鸣人既回城,问起水军消息,守将答曰:“昨日得报,水户大将用兵如神,于海上歼敌万余众,俘获战船数百艘。敌军远退,不敢再犯。”奉上战报,鸣人大悦,下令犒赏三军。仍令犬冢牙率木叶步兵留守边境,自己亲率五千轻骑,与勘九郎所率砂隐骑兵一道,驰援木叶城。

 

却说木叶城这边,当日佐助与鹿丸等人商议完毕,三人告退各司其职,戒严全城,坚壁清野。突袭敌军来至城下,果如佐助所言,一不宣号,二不劝降,直接开打,务求速胜。义朝图谋已久,埋伏兵士虽无番号,但人强马壮,装备精良。双方先互射几轮,敌军随即派出云梯及攻城冲车,城上守军则还以雷石滚木,又浇下沸水、滚油等物,水火并用。敌方损失惨重,只得鸣金收兵。如是僵持几日,原定于城中呼应之人毫无消息,敌军大将心中焦急,又不知从何处拉来两辆投石机,饶是木叶城墙坚固,仍不敌巨石天降,被砸坏了几处城墙。敌军自缺口处一拥而上,木叶只得拼命抢修,虽及时击退敌军,修补漏洞,却伤亡惨烈。

是夜报上战损,佐助召集众臣商议后续守城事宜。便有臣子见势不妙,提出弃城之论。此言一出,众人议论纷纷,赞成者有之,唾弃者亦有之。众人分作两派,互相指责,此前涉及与岩隐交易军粮的几位臣子,也各执己见,争论不休。当日既怀疑城中有人里通外藩,鹿丸便献计将有嫌疑的臣子聚到一处,找些繁重无用的杂活交代下去,美其名曰替嗣子分忧,实则软禁起来,不教与外界互通消息。又命人假扮盗贼,光顾几位大臣府上,再由宁次借捕盗之名,堂而皇之入府搜查,搜集证据。如是果然揪出内鬼,却按下不问,只待日后过堂,明正典刑。此刻见那内鬼道貌岸然,坐于众臣之间,慷慨陈词,佐助不由心生厌恶,冷声问道:“若今日弃城,明日藩主归来,又当何如?”

那人一愣,不以为然道:“木叶城今日之危尚不能解,何谈明日?”又手指面码道:“嗣子安危为重,今日即便藩主在此,也必定……”

话音未落,佐助突然将手中杯盖作手里剑掷出,直直嵌入那人眉心。那人吭也未吭一声,面朝下扑倒在榻榻米上,头下很快积起一滩鲜血。一时众人失色,满室皆惊。面码年纪尚幼,乍见眼前变故,脸色煞白,却仍端坐位上,不失镇定。佐助双目赤红如血,缓缓扫过众人道:“有再敢言弃城者,当以此人为鉴!”

众人皆觳觫不敢言,宁次、鹿丸忙俯身高声应道:“谨遵御台所命!”

当下众臣散去。志村才至家中,立刻屏退家人,摔杯怒道:“什么‘神之子’!看他双目赤红,杀人如嬉,分明是魍魉妖物,也敢迷惑藩主,忝居御台所之位!”一旁心腹道:“大人之意,可是反对御台所,支持弃城?”志村却斥道:“胡说!志村家世代忠良,祖坟都在木叶,岂能行学那些奸佞小人,轻言弃城,不怕祖坟被人扒了去吗?”怒气冲冲踱了几圈,终抚着桌角喟然叹道:“观宇智波今日言行,尚且对木叶有利,一旦日后行错言差,我必不能容他。”

 

次日佐助不顾众人反对,强携面码上城墙观战,鼓舞士气。宁次见两人不由大惊,向左右责道:“御台所及嗣子安危,交托尔等之手,如今身涉险地,你们竟不知规劝吗?”花火神色委屈,佐助道:“无妨。”将面码向前牵了一步道:“身为城中少主,理当与将士共进退。”因与宁次并立城头,曝于敌方箭矢之下。

是时城上城下鏖战正急,宁次苦劝几次无果,不再多言。眼见敌军又推出投石机,宁次立刻高声提醒众人规避。佐助转头向他道:“若是毁掉投石机,战况当如何?”宁次苦笑道:“自然于我方极为有利。”佐助点头不再言语,忽劈手夺过宁次长刀,将面码向他怀中一推,飞身一个纵跃,人已如大鹏展翅,径直落入敌阵之中。

事出突然,宁次阻拦不及,但随城上一阵惊呼。却见佐助挥动长刀,左冲右突,如入无人之境,顷刻间来至一座投石机前。且见刀上雷光电闪,未及辨清佐助动作,几丈高的投石机便轰然散倒,机上待投的巨石坠入敌阵之中,砸死砸伤无数,激起一片哀嚎。佐助如法炮制,毁掉另一座投石机,又一鼓作气,冲杀到敌方大将座前。大将忙催马躲避,一旁副将挥起一人高的斩马大刀,刀势沉重横扫千军,佐助一个后仰让过刀锋,手中薄刃注入千鸟之力,顺势将斩马刀身拦腰斫断。旋即弹身鱼跃而起,稳稳落于残刀之上,借副将挥刀余势,转动身形,一刀削下了大将的脑袋。

说时虽迟,那时却快,转瞬之间,场上已形势逆转。城上众人抻着脖子,早看得呆了。还是宁次及时反应过来,振臂高呼道:“大将已然授首,岩隐军败了!”身旁人纷纷附和,“岩隐军败了!”一传十,十传百,最后全军齐声高呼,敌军登时大乱。佐助便于众人山呼之中,飞身越过敌军,登城墙如履平地,最后一个纵身,稳稳落于城墙之上。他右手一翻,轻巧巧挽了个剑花,双手捧刀,递到宁次眼前。宁次一怔,忙单膝跪地,双手举过头顶,恭恭敬敬接过长刀。起身转向城下,又高声道:“御台所乃神之子,凡人皆不能敌。此天佑我木叶,助藩主成不世之功!”众人无不振奋。宁次乘机叫开城门,率众冲杀出去。敌军兵败如山,纷纷溃逃。

 

且说鸣人率援兵一路疾驰,途中九喇嘛突然现身,闪身避过战马,轻巧跃上鸣人肩头。身后将士有识得的,纷纷惊呼“灵狐!是御台所大人的灵狐!”鸣人催马不停,悄声问道:“当日那只光球,定是你的杰作吧。”九喇嘛哼笑不语,鸣人又道:“多谢你了。”

九喇嘛不置可否,伏在鸣人耳旁道:“你不必如此心急。佐助并非常人,虽千军万马,无奈他何。”鸣人却摇头道:“我岂不知佐助厉害?只是不能亲眼见他平安无事,总是牵挂。”九喇嘛便不再多言。

众人日夜兼程,鸣人恨不能胁生双翼,顷刻飞至佐助身边。如是又奔波两日,眼见木叶城门在望,却见前方烟尘滚滚,一队残兵迎面而来。九喇嘛又是一声哼笑,鸣人亦心下了然,当即抽出佩刀,手口并用,将刀柄牢牢绑缚在右手上。身后将士纷纷效仿,鸣人高举佩刀,扬声喝道:“杀!”

“杀!”众将士齐声高呼,势如红莲之矢,直刺敌阵之中。

鸣人一马当先,在乱军中一通砍杀,却与追击的宁次等人相遇。宁次惊喜交加,回身高声叫道:“藩主回来了!”身后众人一叠声地传回木叶城,城中众人无不欢欣。佐助却于高墙之上,远远隔着战阵烟尘,人马嘈杂,一眼望见了鸣人的身影。鸣人心中振奋,愈发奋力拼杀,终于抢到木叶城下,仰头回望佐助。虽满面风尘,却笑意璀然,口中无声道:“我回来了。”

佐助微微一笑,亦无声开口。旁人不懂,鸣人却看得分明。

佐助说:“吊车尾的。”

 

纷纷乱世,唯余你我。便有千言万语,何须说。

 

——全文完——

 

2019/1/1 21:21

 
 面码:咦咦咦,没有我的戏份吗?
  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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